嘉令承牵着嘉乐坐到沙发上,坐在她的旁边,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侧脸,半晌才开口说:“怎么瘦了?”

嘉乐偏头冲他笑,但鼻子有点酸:“哪里瘦了?哥你才是,那么年轻,头发怎么都白了?”

“不好看吗?”嘉令承像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是白的,摸了摸发尾,笑了下,“不好看我去染回来。”

嘉乐看着他,憋了好多话想问,他怎么瘦成这样?吃的药是什么药?这五年过得好吗?还有……为什么那么久,一直没有回去找她?为什么会抛下她?

但她一句也没有说出口,只是笑着说:“没有,哥哥怎么样都好看。”

五年的时间在他们之间划下属于时间的鸿沟,嘉乐发现嘉令承一直在用手指抚摸她手心的疤痕,已经变成很淡一道,是她当时放血救沈晦的时候留下的。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但嘉令承用指腹一遍一遍地摩挲那个伤口,像是能把它从嘉乐的手心擦除一样。

他这么在意,却一句话也不敢问。

对了,嘉乐想,她还是鬼医。

要是哥哥知道她是臭名昭著的鬼医,会怎么想她?要是知道她不仅用刀救过人,她的刀下也割开过属于人类的动脉,他会怎么想她?

五年的末世,两个人都变得满目疮痍,坐在一起,却只敢聊那些最浅显的东西。嘉令承甚至过了好久,才敢伸手用指尖碰一碰嘉乐的脸。

“长大了,”他笑着说,“好漂亮的姑娘。”

嘉乐伸手拉住他冰凉的手,牢牢贴在自己的脸上,说:“漂亮吧。”

嘉令承愣了一下,很温柔地看她: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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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乐从南院过来,中途几经波折,行李基本全落在路上了,连那本没看完的游记都丢了。但不到半小时的功夫,她的东西就全置办好了,是由一个男助理送过来的,生活用品一应俱全。男助理送东西来的时候,一直忍不住偷偷看她。

不是那种欣赏的眼神,而是那种看见死人活过来的惊恐眼神。

嘉乐不习惯被看,直接抬眼直视回去:“怎么了?”

男助理立马低下头:“冒犯了小姐,”他说,“我冒味地问一句,请问您和长官是什么关系呢?”

这没什么不可说的,嘉乐说:“他是我哥,我们是兄妹的关系。”

男助理的头埋得更低了,他迅速把东西往墙角一堆,转头就走了。

嘉乐觉得莫名其妙,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。她现在暂住在嘉令承的宅子里,他有个漂亮的双层洋屋。一推开门来,里面简直是空的,没几件家具,客厅里只有张孤零零的桌子,幸好卧室里还有床。她选了张客卧安顿了下来,又把衣服挂进衣柜里。

嘉令承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很可爱的风格,她高中时候喜欢的小洋裙、颜色鲜嫩的短上衣,学生时代经常穿的小短裙,还有羊皮的小皮靴。嘉乐一边挂,一边想念自己南院的白大褂和面具。

做这些事情的时候,嘉令承一直都站在她身边,他还有很多工作在做,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从来没有断过,他一边吩咐工作,一边时不时伸手摸摸嘉乐的后颈,捏捏她的手腕。

嘉乐刚开始没注意,后来才反应过来,他在探她的脉搏。

哥哥好像有点过度紧张了。

但就像是她一样,哥哥也把那些不好的事情死死埋在心里,一点也不向她吐露。

嘉乐想,没事,她总会知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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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睡觉的时候,嘉乐一直睡不着,她在丧尸飘荡的荒原待得太久,躺在床上反而不适应。睡一会儿就会惊醒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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